■陈康 罗进勇

地处川西北高原的阿坝州汶川县，早在新石器时代，就被古人踩出一条毛路来了，昔称冉駹古道。“天高高，云飘飘，冉駹古道山腰腰……”便是佐证。其后历经人工拓建，就成了驿道、茶马古道。汶川县的古羌驿道，东西两路与藏羌民族相通，南北两路为汉人出入之咽喉，自古皆有交通命脉和川西“锁钥”之美誉。

随着冉駹古道的通行，西南地区“茶马互市”日趋兴盛。但仍是一种互通有无、以物易物的原始贸易方式。其后，西山牧人需盐、茶，历代朝廷为应付频繁征战，需要大量军用马匹，茶与马便成了双方交易的最早最大宗的商品生意，由此可窥见西南地区贸易之繁荣。

四川驿道干线以省会成都为中心分为东西、南北四路，汶川县古羌驿道属于西路，起自成都府属的锦官驿，经郫县（今郫都区）、灌县（今都江堰市）至汶川，共四站，驿程135公里。汶川县地处岷江上游两岸，境内除各山寨互通往来的崎岖小道外，尚有大、小古道3条。

从都江堰与汶川交界（1952年前）的紫坪铺起，沿岷江左岸上行，途径朱脑坝、茶关、楠木园、尤溪、尖尖树、小湾、大湾、娘子岭、干溪铺、西瓜脑、映秀湾、豆芽坪、清水驿、东界脑、太平驿、马王坡、兴文坪、一碗水、苏坡店、沙坪关、彻底关、佛堂坝、桃关、大邑坪、飞沙关、绵虒、板桥、七盘沟、新保关、威州、雁门、青坡与茂县交界，全长88公里。是建国前都江堰至松潘茶马古道经过汶川境内的古道干线，昔称大路。

灌县（今都江堰）贡生董湘琴《松游小唱》中的“三脑九坪十八关，一锣一鼓上松潘”中的三脑：汶川就占两处，即西瓜脑、东界脑；九坪：汶川占四坪，即豆芽坪、兴文坪、银杏坪、大邑坪；十八关：汶川占六关，即沙坪关、彻底关、桃关、飞沙关、新保关、雁门关。一锣：指汶川境内的锣圈湾。长达320公里的灌松茶马古道上的32处地名，汶川就占了13处。

从威州渡岷江索桥，再渡杂谷脑河索桥，沿杂谷脑河右岸上行，经铁邑、下庄、古城、薛城、杂谷脑（今理县县城）。此路一直延伸到红原、若尔盖，北达甘肃等地，亦称大路。岷江左岸和杂谷脑右岸的大路，皆依山势修筑，迂回曲折，高低不平，有的地方高入云际，有的地方低临江滨，路宽一般1.5～3.0米，最窄处不足2米。山险水恶，沿途流沙颇多，过往行商、背脚、滑竿、骡帮无不心悸。

从都江堰经汶川县三江镇至懋功（今小金县）全程320公里，比从都江堰经汶川县威州镇至懋功减少80公里，故行人驮运多愿走这条路，旧称“小西路”。此路有两条路线：一是从都江堰进汶川桃关，在下索桥渡岷江到草坡（两河口）瓦寺土司行署，过耿达、卧龙关、山神沟、班兰山（巴郎山）、日隆、达维、懋功。清乾隆平十二年至十三年（公元1747—1776）平定两金（大、小金川）时修建的一条重要的交通路道，多为军旅所用。此路非常陡险，积雪泥泞，兼有障气，马都难行。二是从都江堰玉垒关、二王庙渡安澜桥到水西关，经三江口、安家店，走铜槽沟、翻牛头山、接卧龙关。此路面从原来的1米多加宽至1.5～2.0米。加宽后，来往客商增多，但溜马槽一段冬天冰雪封冻时，商贾骡马难行。清末，卧龙关总管林镇江，将麻柳坪经斗架子至卧龙的草地凿通，直达金家磨子连接老路（小西路），从此商旅马帮贩运一到冬天便走此路。

随交通和旅游开发，新修公路已通至潘达尔（安家店）。其上至卧龙的茶马古道已经荒废。可流传在老百姓当中的行路谣，时有传唱：过了九龙安家店，白果麻柳几大湾，走拢铜槽吃早饭，穿心店在岩边边，烧茶坪出无头案，走上照壁把气叹，要喝凉水前不远，小黄桶在路边安，上了牛头放眼看，皮条花红卧龙关。

（未完待续）